第28章 认，我认

    刘德海总以为自己背靠赵家，抱有侥幸心理，只要自己请辞，转身便可以成为赵家的掌柜。
    可谁知会遇到这种后果。
    现在的刘德海全心全意只想着赵家能够出面，将自己做的事遮盖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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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卿琬若是知道此时刘德海的内心想法，肯定鄙视对方的无知。
    像刘德海这样表面顺从，背地里却会捅主子的下人，赵家可不敢要。
    刘德海紧张的偷偷看了眼台下的刘成功，也就是她女儿。
    刘德海做的事，基本全靠刘成功在背后策划，也是自己向赵家提出的办法。
    对于这次华卿琬的告状，赵家已经全权委托给了刘成功，唯一的要求就是，只要这件事跟赵家没有一点关系，刘成功就可以成为赵家的二把手。
    刘成功本就是一个地痞流氓，因为刘成功恶毒狠厉，非常适合做一些赵家明面上不能做的事。
    就这样，刘成功才入了赵家家主赵然的眼，一开始只是让刘成功去催债，或者威胁之类的小事。
    随着刘成功做事的干脆利落，每次都能顺顺利利的完成任务，刘成功才得以重用。
    刘德海眼神示意刘成功，询问现如今该怎么办？
    接收到自家母亲的眼神，刘成功哪里有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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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证物证都有，刘德海连想辩解的机会都没有，更何况自己本身承认了自己曾经做过这些事。
    现如今的局面，就算是赵然亲自出面，都不一定能够让刘德海平安无事。
    对刘德海来说，最有利的说辞，就是拒不承认，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东家，为了锦绣阁，只是没想到会出现如此后果。
    这件事，赵家肯定不会出面，只能是刘德海自己咬碎牙齿往肚子里咽，自作自受。
    于是，刘成功朝着刘德海摇了摇头，眼里带着无可奈何以及一丝让人无法知晓的狠毒。
    刘成功的眼珠子像条冰冷的蛇般紧紧盯着华卿琬，心里暗道：华卿琬，我记住你了。
    刘德海在知晓刘成功的意思后，眼里充满了惊恐，想询问刘成功为什么不救自己。
    但转头一看现在的局面，又将动作压制了回去。
    大脑快速运转，周围零零散散的说教与辱骂，让刘德海身子一软，‘扑通’一声，跪坐在地上。
    整个人显得颓废极了，看起来生无可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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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德海明白了，这件事只能自己扛。
    自己的女儿不会帮自己，赵家更不会帮。
    刘德海看出来了刘成功眼里带着的威胁，恐怕自己一旦把赵家说出口，自己女儿的下场也不好过。
    牺牲自己一人，换取全家人的荣华富贵，值了。
    刘德海挺直了身子，想了想措辞，“回禀大人，上述事例，我...我都承认。
    但...我的初衷是为了东家，为了锦绣阁，我也不知到最后会变成现在这幅样子，我也不想的。”
    刘德海的语气带着慌张与无措，脸上带着满满的愧疚。
    若是没人知晓其中事实，恐怕会有人以为刘德海才是受害者，一旁神情不明的华卿琬是凶手。
    白祖德：“刘德海，我且问你，你真的事先不知道对方的料子样式？”
    “一般选购布料应该会先验货，后付钱，你是怎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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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你向哪家买的布料？”
    “发生了这事，为何不报官？”
    “既然，你购买了布料，理应签订了合同，合同在哪？”
    白祖德的一番问题，彻底让刘德海慌了神。
    这一切都是自己刻意促成，那批堆积的布料，是刘成功弄来的，双方也并未签订合同。
    白祖德的话一针见血，处处都是破绽。
    “大人，我...我只是一时冲昏了头脑，至于那批布料，我是从一个过路商贩手里买的。
    那个商贩手里号称是从京城那边弄来的高档货，我也曾经看过对方手里的布料，确实是上等布料。”
    “由于，对方手里的货物十分紧俏，我要不当场订下，对方转手就可以卖给其他人。
    我便先下手为强，购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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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德海一边说着，一边在脑海里编。
    刘德海的话，让在场的人以为她是一个忠诚可靠，只是有些意气用事的人。
    白祖德：“合同呢？你们签订的合同在哪？”
    刘德海眼里顿时充满了慌乱，合同？！什么合同？！她根本就没有合同。
    “大人，我...我没有...签订...合同。”
    “刘德海，你在锦绣阁已经七八年了，而且还是锦绣阁的掌柜，难道不知道合同的重要性吗？”
    华卿琬看向刘德海的眼神里带着满满的审视，冰冷的语气中能够听出疑惑。
    “我当然...我知道合同的重要性，但...”
    “但是什么？！”华卿琬追问道。
    她没想到刘德海竟会这么难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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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将自己塑造成了一个忠心诚实，一心为主，只是脑子不够，容易冲动的形象。
    只要刘德海死不承认，将这一切的过错都推到过路商贩身上，那她就可以平安无事。
    即便是这场官司，华卿琬赢了，恐怕到最后也会有人怀疑锦绣阁甚至于池家人面对忠心耿耿的下属，居然毫不留情。
    池家故意为难下人的名声一旦传出去，池家怎么在秋池县立足？
    华卿琬不得不佩服赵家人，竟然能够想出这个办法。
    既让锦绣阁倒闭，又可以使得池家名声扫地。
    刘德海见自己已经尽力了，实在编不下去，只好破罐子破摔道：“大人，过路商贩怕我拿不出钱，便告诉我，只能钱到手后，才能签订合同，所以...”
    白祖德不耐烦道：“你的意思是，没有签订合同？”
    “...是。”刘德海抬头看了眼白祖德，心虚道。
    “没有签订合同，你就敢付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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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我...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刘德海无力的辩解道。
    “刘德海，你身为锦绣阁掌柜，在这件事发生后，不仅没有上报东家，想办法弥补，反而逃避责任，贿赂宋虹，请辞掌柜一职，此罪一。”
    “没有事先调查清楚，任意与人定下合同，并且在没有签订合同前，就将银子全数给了卖家。
    在其位谋其职，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合格的掌柜人选，此罪二。”
    “在东家将其告上衙门后，你每每回话，都带有躲避，不负责的意味，此罪三。”
    “种种事件，刘德海，你认还是不认？”
    白祖德的话铿锵有力，刘德海即便想要辩解，也无从辩起。
    刘德海颓废道：“认，我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