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今夕何年？

    这许是又是她想出来想故意恶心他的坏招吧。
    燕荀回恶劣地想。
    低声自嘲，燕荀回面上的神色变得愈发得冷漠，看着楚嫣仿佛是再看一个从未了解过的陌生人。
    不知为何，楚嫣的大脑突然停滞了片刻，有些茫然无措地看着眼前人转身离开，留下个毫不留情地背影。
    沉默着看着这一切的兰草不由地心疼自家贵人，轻声劝慰着她：“贵人你身子还弱着呢，快些躺下休息。”
    这句话却敲响了楚嫣混沌不堪的大脑，她错愕地挣开兰草扶着她的手，慌乱地起身赤脚下了床榻，四下张望。
    这儿的陈设摆布显然是在皇宫里，可为何同她一起长大的兰草要唤她“贵人”？
    楚嫣的双腿就恍若被灌了铅般沉重，在兰草焦急来扶她的动作中，她瞧见了梳妆台上的铜镜。
    “兰草，今夕何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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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草显然是吓坏了，嗓音中带着哭腔跪在了楚嫣床榻前，目含凄楚：“贵人你这是怎么了啊，千万别吓兰草啊贵人……”
    楚嫣有些牵强地瞧瞧她，用着有些冰凉的指腹擦拭干净她面庞上的泪水。
    “回答我好吗。”
    “雍、雍乐三年。”
    楚嫣有些怔愣地垂下手臂，对兰草的哭声恍若未闻，愣愣地瞧着不远处储秀宫的屏风。
    可为何她记得如今是玄雍十七年呢？
    *
    咸福宫内，燕荀回面色如常。
    底下，被冰冷的湖水浸了足足有一个多时辰的静妃此刻早已不复往日的雍容华贵，花了一脸，青丝黏在脸上配着她那副充满怨恨的容颜，宛若湖中厉鬼来寻。
    吴秀死死地把静妃压制在地上，静妃甚至能够感受到瓷面传来的阵阵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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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人颤颤巍巍奉上来的茶，燕荀回一口都没喝，便将那滚烫地热茶摔在了地上。
    静妃下意识开始疯狂地挣脱，却也是徒劳无功，换来的是底下小太监往她膝盖骨上狠狠踢上一脚！
    “静妃娘娘，若奴才是您这会儿早就便选择招了供好换自个儿一条性命苟延残喘下去呢。”吴秀状似好心劝慰道，却用着锋利的匕首贴近了她惨白的面庞。
    “疯子——疯子啊！燕荀回你就是一个疯子！”
    静妃宛若失心疯般，猛地抬眼望向燕荀回的双眸都是赤红的。
    她扯着嗓子怒吼着：“燕荀回你敢为了楚嫣杀了我吗！燕荀回你敢吗，若不是我的父亲你哪来的如今！”
    燕荀回似是厌了，或是因为对着静妃之类的腌臜，他没了半分的耐心：“沈氏，孤若没记错，你还有个嫡亲妹妹。”
    都是摆在后宫给前朝的那群臣子看的花瓶，是姐姐还是妹妹对于燕荀回来说没有半分的不同。
    “你如此草芥人命就不怕天下人口诛笔伐吗！”静妃慌了，却还是抵不住心底对他一腔的爱意化为浓烈的仇恨。qqxsnew
    凭什么，燕荀回就如此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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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妃问得撕心裂肺，却也是换来燕荀回一句平淡无波的“杀了便杀了”。
    静妃用着赤红的眸瞪着他，却也遮掩不了那眼底一抹浓烈的凄楚。